在我附近有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,看上去有点像纵树,但有刺。
一觉醒来,天已大亮。这时,风暴已过,天气晴朗,海面上也不像以前那样波浪滔天了。
离我不到一英里的地方,有一座小山,高高耸立于北面的山丘之上,看来那是一道山脉。
枪声一响,整个森林里飞出无数的飞鸟,各种鸟鸣聒噪而起,呼号交作,乱成一片,但我却叫不出一个来。
我一边把钱用一块帆布包好,一边考虑再做一只木排,正当我在做木排时,发现天空乌云密布,风也刮得紧起来。不到一刻钟,变成一股狂风从岸上刮来。
至此,我发现,原来这一带的水流直向岸边一个方向流去。因此,我想附近可能会有一条小溪或小河,果真如此的话,我就可驾木排进入港口卸货了。
我按上述条件去寻找一个合适的地点,发现在一个小山坡旁,有一片平地。小山靠平地的一边又陡又直,像一堵墙,不论人或野兽都无法从上面下来袭击我。在山岩上,有一块凹进去的地方,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山洞的进口,但实际上里面并没有山洞。
我毫不费力地抓住绳子往上攀登,进入了船上的前舱。上去后发现船已漏水,舱底进满了水。因为船搁浅在一片坚硬的沙滩上,船尾上翘,船头几乎都浸在水里,所以船的后半截没有进水。
我找到了一个有抽屉的柜子,在一个抽屉里,我找出了两三把剃刀,一把大剪刀,十几副刀叉;在另一个抽屉里,还发现了许多钱币,有欧洲的金币,有巴西的,有西班牙银币,我感到好笑。
岩石向海里延伸,差不多有六海里远,这些礁石有的露出水面,有的藏在水下。礁石外面还有一片沙滩,约有一海里半宽。
原来我上了一个海岛,四面环海,极目所至,看不见一片陆地,只见远方几块孤岩礁石;再就是西边有两个比本岛还小的岛屿,约在十五海里开外。我还发现,这个海岛非常荒凉,看来荒无人烟,只有野兽出没其间,但至今我尚未遇见过任何野兽,却看到无数飞禽,可都叫不出是什么飞禽,也不知道打死之后肉好不好吃。
这时风暴越刮越猛,海面汹涌澎湃,波浪滔天。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情景。但比起我后来多次见到过的咆哮的大海,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;就是与我过几天后见到的情景,也不能相比。可是,在当时,对我这个初次航海的年轻人来说,足已令我胆颤心惊了,因为我对航海的事一无所知。
到了正午,太阳过了子午线,我忽然感到脸上似乎有了一点微风,风向东南偏南。我心中悄悄燃起了希望;尤其令人振奋的是,过了半小时,风稍稍大起来。
这里地上结满了许多瓜类,树上挂满了一串串的葡萄,有数有大,还有黄灿灿的柠檬。我顺着果园的斜坡望去,到处是一片清新翠绿的美景,这是我心里充满了喜悦,顿时感到自己成了这块富饶的土地的无可争辩的主人。
不料忽然有一个声音叫我的名字:“鲁宾逊,可怜的,鲁宾逊,你到什么地方去啦?”我从万分惊疑中醒来,定眼一看,原来是“波儿”在叫我,使我分外高兴。“波儿”嘴里那些带点忧伤调子的话都是我平时教它的。现在我劫后余生,它又飞到我手上,亲切地重复着那些它并不太懂的话语,使人倍感亲切和温暖。
你们要是看到我用饭的情景,一定会羡慕不已:我俨然是全岛的君王,一个人高高坐在上面。“波儿”仿佛是我的宠臣,只有它才有权跟我说话,我那只狗仿佛是一位又老又忠实的臣子,而那些猫呢,则像顺民一样分坐在两边。尽管我在岛上有无上的权威,可是实际上我那一身穿戴已经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。有时我把自己打量一下,也不禁会哑然